第274期【齐悦读—线上共读—党史故事100讲】
“齐悦读”[线上共读] 《中原突围 奋起自卫》
（通讯员 邓辉）
讲座题目：党史故事100讲——中原突围 奋起自卫
讲师简介：徐焰，教授，国防大学。
讲座时间：2021年7月12日～7月18日
（备注：讲座视频可循环播放）
党史故事100讲——中原突围 奋起自卫
讲座内容：
抗日战争胜利之后，中原解放区成了蒋介石向华东、华北乃至东北发兵的重要障碍，也是全国解放区的前沿，因此，它便成为了国共双方都十分看重的战略枢纽。1946年6月26日，蒋介石撕毁国共双方于1月间达成的《停战协定》，以30余万人的兵力首先对中原军区部队，发起大规模进攻，致使全面内战爆发。那么6万中国共产党的军队是如何成功摆脱了30余万国民党政府军围剿的呢？敬请关注，国防大学徐焰教授为您精彩讲述系列节目《党史故事100讲》之《中原突围 奋起自卫》。
1945年8月日本投降，到1946年6月全面内战爆发。这10个月的时间属于过渡期间，什么意思呢？就是由争取和平向最后进行全面战争这样一个过渡期。当时中国共产党人和全国人民，还是努力希望能够争取一个和平的环境。但是由于东北和中原地区的内战愈演愈烈，最后国民党发动了全面内战，那么和平的希望最后被内战所打破，那么全面内战开始的一个导火索，那就是中原内战。中原内战为什么意味着全面内战的爆发呢？因为在1946年6月以前，国共两党的大规模战事还是在东北，关内主要是一些局部的冲突，但是到了1946年6月下旬，国民党军队要围歼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中原军区部队。那么关内也就形成了大打，全面内战就此展开。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中原解放区，主要是抗日战争期间新四军第五师在湖北和河南之间开辟的根据地所建立的军队，以及八路军中原军区的部队，以及八路军1945年南下湖南、广东的部队，这几部分会合而成。根据《向北发展 向南防御》的战略方针，1945年秋天，中共中央要求南方部队向北收缩，因此八路军河南军区部队同新四军第五师的部队会合，接着呢，王震率领的八路军南下的359旅也突破重重包围，进入中原解放区，同中原部队会合，会合之后建立了中原军区。
1946年1月份，中原军区的部队正向东转移，准备到苏北和苏中同新四军的苏皖军区部队会合。正在这个时候，1946年1月10日，《停战协定》正式签订。既然全国已经停战了，当时中原军区部队就停留在湖北和河南之间的宣化店地区，就地驻扎，等待和平民主新阶段实现之后，那么国内对这些部队，会有一个统一的安排。但是国民党方面，其实毫无和平诚意，共产党领导的中原军区部队，刚停留在湖北、东北和河南交界的宣化店地区，那么，国民党几十万大军就追上来了，对宣化店为中心的中原军区部队层层包围，而且几次试图进攻。而且局部性的战斗连续不断，其实蒋介石，当时就想把这个中原军区当成他手中的一个人质，压迫共产党让步，如果你不让步的话，我就消灭中原军区。因此当时，共产党领导的中原军区的命运牵动着全国解放区的军民。大家都日夜关心中原军区的危险情况，为了缓和中原地区的危险形势，中共方面当时做了很多努力。1946年5月，周恩来同美国和国民党代表到了中原军区的中心地宣化店，在当地同美国和国民党代表进行谈判。周恩来就表示，中共方面可以让出中原解放区，你只要国民党让出一条路来，我可以把这些军队转移到苏北去。但是国民党代表根本不表态，其实他就是围着你，不让你走，随时准备消灭中央军部队。说当时中原军区司令员李先念就警告国民党代表，玩火者必自焚。周恩来当时也表示，如果中原发生内战，那就是全国内战的开始，就意味着和谈最后破裂，但是蒋介石在东北暂时得手之后，他一时得意忘形，认为可以很快就打败中国共产党的军队。
在中原方向根本没有任何一点让步的迹象，1946年6月上旬，蒋介石从东北回到了南京，他认为已经占了四平、长春、吉林，可以几个月内解决中共问题，因此他要马歇尔把他的所谓五项条件交给中共方面，不答应就不能停战。这些条件极为苛刻，（中共）显然是根本不可能接受的，因此中共方面从内部也得到消息，蒋介石已经下达了密令，准备在6月下旬向中原军区发动总攻，彻底全歼。当时包围中原军区的国民党军队有30多万人，中原军区部队只有6万人，被压缩在方圆不到百里的地区之内，如果让国民党军队发起总攻，那又是第二个皖南事变了。在这种情况下，毛泽东就致电中原军区的领导人李先念、王震等人，立即突围，愈快愈好。1946年6月26日，面对着国民党军队的全面进攻，中原军区部队被迫开始分路突围，这一天其实也就成为全面内战爆发的标志。中原突围几天之后，中共中央也向全国解放区发出通知，敌反共、反人民的大内战，自6月26日进功我五师开始，我将进行全面自卫战争。在这种情况下，解放区进行的是自卫战争。自卫战争的目的是什么呢？就是打退国民党的进攻。当时还没有提出解放战争，后来由于战争的进程，自卫战争最后变成了解放战争。
1946年6月23日，上海召开了10万群众的大会，提出的要求就是国共双方立刻谈判停止内战。上海这次大会最后在结束的时候，推举了马叙伦、雷洁琼这样社会上非常有影响的知名人士，带领一个请愿团，乘坐火车到南京向国民政府请愿，同时也想会见一下周恩来为首的中共代表团，希望在最后的危机关头，能够挽回局面停止内战。面对这样一个和平请愿的代表团，蒋介石根本不想接见，而且还采取了一个很卑鄙的手法。代表团乘坐火车，到达当时南京主要的车站下关车站，刚走出站台进入候车室，马上被几百名自称是苏北难民的暴徒给包围起来，这些暴徒包围了代表团，气势汹汹地要求，你们应该向中共代表团请愿，你们不许向政府施加压力。代表团说，我们是受上海人民委托，向国共两方我们都要提出要求，结果这些暴徒们一拥而上，对代表团是拳打脚踢，还使用了许多凶器。有些记者上去制止，结果也被他们打得遍体鳞伤。代表团被扣押在南京下关车站的候车室里，长达五个小时之久，一再行凶。在场有很多国民党、警察、宪兵，在旁边而袖手旁观，根本不加制止。南京市的明眼人都看出了，这完全是串通一气，当时周恩来在南京的梅园新村，中共代表团驻地，得知这个消息之后，马上找到南京市政府提出严重抗议。
这个时候，南京市政府才不得不派人去为这个代表团解了围，这个代表团的代表这个时候，就根本不能到政府去请愿了，都被打得走不动了，由救护车送到医院进行抢救。接着，周恩来到医院去看望这些被打伤的代表团队的成员，主要代表马叙伦，看到周恩来前来慰问，就拉着周恩来的手讲，过去我们总是劝你们少要一些兵，少要一些枪，现在看来，你们的兵不能少一个，枪不能少一支，子弹不能少一颗，所以说国民党当局组织特务、组织暴徒对第三方人士采取了这么一种毒打的方针，国民党特务的这一番拳脚，实际上是把第三方人士，大多数都打到同情共产党一边。蒋介石在东北扩大内战，又要围攻和消灭中原解放区，再加上在南京下关车站，导演这么一场下关惨案，就表明他已经下决心，最后要发动全面内战。当时美国的调处代表马歇尔，还有美国的驻华大使司徒雷登，表面儿上还在奔走、调停，但是实际上他们出于美国的利益还是要支持国民党。因为这个时候，美国的对华政策，其实本身就是一个解决不了的矛盾。一方面它希望和平解决中国问题，它也看到国民党政府很腐败，如果打内战的话，可能崩溃。但另外一方面呢，又要支持蒋介石来统一中国，那么蒋介石也就看透了美国，我打内战你也得支持我，这样使美国的调处也不可能成功。最后的事实果然也是这样，美国最后还是支持蒋介石，所以蒋介石就放手发动了全面内战。蒋介石为首的国民党当局，当时完全错误估计了形势，他们只看到了自己武器方面和军队数量的优势，而没有看到全国的人心向背。
1946年6月，蒋介石在南京主持召开了最高军事会议，这个会议也就是决定全面内战的会议。蒋介石讲我们的优势在哪里呢？我们有空军、海军，有特种兵，而共产党没有这些兵种，所以我们可以很快取得胜利，6个月内就可以消灭共产党。接着，当时国民党的参谋总长陈诚，在接见记者的时候公开就讲，如果打起来六个月就可以解决问题。如果从表面现象看，当时的国民党当局确实拥有绝对优势。当时的国民党统治区按统计有3亿多人口，但当时没有准确的人口统计，估计可能超过4亿了。国民党军队有430万，有美国提供的大量武器装备，还接受了侵华日军100多万人的武器装备，武器装备方面的优势更大。共产党领导的解放区只有一亿三千万人口，军队也只有120万人，武器装备非常落后，除了过去战争缴获的，也接收到少量的日本的旧装备，那同国民党军队根本没法相比，但是战争的胜负除了武器之外，更重要的是人心向背，就是国民党当局违反全国人民愿望，发动内战，再加上它的贪污腐化，极度不得人心，也没有解决国内的民生问题。共产党人当时赢得了全国的人心，尤其是能在解放区通过土地改革，发动起广大人民群众支援战争，因此是能够打败国民党的进攻的。在当时，局势非常严峻的情况下，毛泽东为首的中国共产党人表示了大无畏的气概。当时国内外的进步人士都普遍担忧，中国共产党人用这么弱小的力量，你能打败美国援助的国民党吗？
当时，美国进步记者安娜·路易斯·斯特朗就访问了延安，安娜·路易斯·斯特朗一向同情中国革命。她从大革命时期起就五次到中国，当时在延安，她在杨家岭采访了毛泽东，毛泽东当时由到延安的原来属于美籍的医生马海德陪同。这个马海德也是中国共产党党员，由马海德担任翻译，同安娜·路易斯·斯特朗进行了一次著名的谈话。这儿就是1946年，毛泽东会见美国著名记者安娜·路易斯·斯特朗的历史上非常有名的小石桌。在我们延安杨家岭革命旧址里面，大家可以看到，这个桌子还是非常具有岁月感和历史感的。那在1946年的8月6日，毛泽东就在这里会见了美国著名的记者安娜·路易斯·斯特朗。当时，全面内战打响之后，国内很多知名人士都非常担心，处于劣势的中国共产党能否打赢这场战争。在谈话中毛泽东就提出了“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的著名历史论断。“纸老虎”这个词，英文中原来没有，马海德把它翻译为“稻草人”。毛泽东还是懂一些英语的，马上在旁边纠正，不能翻译成稻草人，就是纸做的老虎，就是paper tiger。讲完之后，在场人都笑起来。说“纸老虎”这个特定的英文名词，也在这次谈话中间产生了。在傍晚的杨家岭，毛泽东亲自提着一盏马灯，把安娜·路易斯·斯特朗送到了回去的卡车上。在这个过程当中，安娜·路易斯·斯特朗深有感触，她写下了一首小诗：山城是延安的巨人，他们已在震撼大地，夕阳西下，大地干硬，毛拨弄着桌上的茶杯，把乾坤扭转。
后来的历史证明，美国支持的国民党反动派，包括美国帝国主义本身，确实像毛泽东形容那样，也是“纸老虎”，看起来可怕，其实根本吓不倒当时敢于斗争的中国人民。当时的中国共产党，正是由于有这种气概，敢于斗争，敢于胜利，才能够在自己的力量，表面上处于劣势的情况下，有勇气战胜强大的敌人。当然了，这个时候中国共产党，进行自卫战争的目的还是想争取和平。1946年6月下旬，毛泽东向全党起草了通知，还是提出6个月内如我军大胜，必可议和；胜负相当，亦可议和。说这个时候呢，还是希望以战斗迫使蒋介石停止内战。为了制止内战，当时中共中央要周恩来向蒋介石提出，中原军区的部队突围，完全是为了求生存。如果政府方面希望和平的话，应该给他放一条生路，同时在全国其他地方也要停止内战。为此，周恩来又一次去见蒋介石。1946年7月2日，周恩来又到了蒋介石的住所，进行了他们二人平生最后一次谈判，周恩来同蒋介石其实交往了20多年。早在1924年黄埔军校建立的时候，这一年周恩来就到黄埔军校去，蒋介石担任校长，周恩来是政治部主任。两个人后来还一起在打军阀的时候，并肩作过战，两个人之间过去交往很多。因此中共方面同蒋介石谈判，经常就派周恩来前往。
尽管蒋介石出尔反尔，一再破坏协定，可是共产党一方还是抱着一线希望，希望通过谈判的方式解决问题，可是面对诚意满满的共产党，蒋介石的态度却让人大失所望，面对一心发动战争的蒋介石，共产党又会如何应对呢？蒋介石在国民党内历来是架子很大的，他要显示周围的人都是他的家臣，例如国民党元老张静江，就是当年向孙中山推荐蒋介石的这个人。后来去见蒋介石，蒋介石都让他在客厅里等了半个小时，张静江见了蒋介石都气坏了，见面就讲了，现在你的架子这么大了，过去我见总理也没等了这么长时间。李宗仁回忆，他去见蒋介石的时候，蒋介石经常让他在客厅里头枯坐了好久才姗姗而出。但是蒋介石对周恩来在表面儿上，他过去还都是比较客气的。当然了，周恩来身后他有一个强大的中国共产党的力量，另外周恩来同蒋介石过去，毕竟还有着比较长的个人交往，据周恩来的警卫员回忆，就周恩来过去每次去见蒋介石的时候，蒋介石还都是要出门儿迎接周恩来下车的。这一点蒋介石是不敢摆架子的，但是1946年7月2日这一次，周恩来的车到了蒋介石官邸的门口，蒋介石就不出来，只是让侍卫长出来迎接，说请周恩来进屋到客厅里坐一坐，说蒋主席现在很忙。周恩来也马上表示，既然蒋主席很忙，那我就在车里等，不下车。过了一会儿，蒋介石只好走出来，迎接周恩来下车。进了客厅之后，蒋介石开始说软的，就谈到他提出的五条，说你们应该把这些地方让出来，你们还有很多地方可以生存，你们让出来之后，全国人民都会说你们好，你们不会吃亏的。这五条是周恩来讲过的，一条也不能接受的，所以周恩来马上把这个话题岔过去，就是提现在应该立刻停战的问题，对中原部队停止追击的问题。蒋介石恰恰又不谈这个话题，接着又频频看手表，看手表的意思那明显是要送客了，周恩来只好告辞。当天周恩来向中共中央的报告是什么？这次会谈的结果是无话可谈而散。打了20多年交道的人，到了这个时候已经到了无话可谈的地步，那就等于说是谈判没有什么可谈的了，最后只有在战场上较量。
国民党方面决心发动内战，中止谈判，也体现在对中原军区的追击上。中原军区部队突围的时候，仍然希望通过谈判，使国民党军队停止追击。突围部队在行动途中，发现头顶上有军调部的飞机，投下通知函，就是可以让中原军区部队的代表，去同国民党追击部队谈判。因此，当时中原军区决定，由干部旅旅长张文津作为首席代表，去同国民党追击部队谈判。当时中原军区部队里面，还有毛泽东的侄子毛楚雄，他是毛泽东最小的弟弟毛泽覃的儿子，原来留在湖南家乡，359旅从湖南北上的时候，毛楚雄也随着这个部队到了中原军区。这个时候中原军区首长出于好心，觉得这个小毛年纪还比较小，跟着部队突围走可能有很多困难，不如让他跟着这个谈判代表一块儿去谈判。按照以往的惯例，那是两国交兵不斩来使的，谈判就是成功不了，也可以随着张文津等谈判代表一块儿被送回延安。但是没想到的是，这个谈判代表一出去之后再无消息，周恩来他们在南京找国民党当局交涉，说谈判代表上哪儿去了？国民党方面说不知道。一直到了1949年全国解放的时候，从俘虏到国民党胡宗南部的军官中间得到的交代才知道，这些代表当时找到国民党追击部队，开始双方还进行了谈判。这个时候，胡宗南突然下达密令，要把这些代表全部解决，以免影响所谓“歼匪”，结果当天晚间，代表被国民党军队突然捆绑起来，堵住嘴，拉到村外秘密地活埋掉。接着对外宣布，不知道此事，我没有看到你们的代表。毛泽东家又增加了一个烈士。下这种毒手，也表明了国民党当局彻底关闭了和谈之门。
尽管共产党一直在为和平，做着各种努力，但是面对一心挑起战争的国民党，共产党人也要奋起自卫的。共产党不是害怕战争，他们只是不想让中国人民再一次陷入充满痛苦的战争之中，可是当战争来临的时候，面对各种装备远超自己的国民党军队，共产党还是交出了一份令全国人民振奋的答卷。面对着国民党军全面进攻，1946年7月，毛泽东向全党发出指示，特别提出我们是能够战胜蒋介石的，对此全党应该有充分的信心。随后，解放军战场取得了苏中的七战七捷，以及定陶战役的胜利，果然证明了这一点。全面内战爆发之后，粟裕领导的华中野战军在苏中前线七战七捷，这是当时解放区战场打得最漂亮的一仗。1946年7月中旬，国民党军队当时调动了12万军队进攻苏皖解放区，粟裕所率的华中野战军只有3万多部队，武器装备更是绝对劣势。在这种情况下，粟裕、谭震林等领导人率领的华东野战军，采取了非常灵活机动的战略战术。首先确定在根据地内部作战，不向国民党统治区淮南出击。因为在内部作战有广大群众的支持，而且有群众掩护，便于隐蔽出击。当时对付国民党军的办法，是集中优势兵力，每一仗集中优势兵力，打国民党军队一部分。打一个胜仗之后，再转移兵力，再打一个胜仗，结果七仗都取得了胜利，以35000人的兵力歼灭国民党军队56000人，等于说消灭了差不多比自己多一倍的敌人。而且通过这次作战，缴获了国民党军队大量武器装备。原来新四军一师1万多人，武器杂乱得很，大部分是抗战期间从日军那里获得的破旧装备，打完七战七捷，当时讲，全师15000多人都成了一个美械化师了，使用的主要都是缴获的美国武器。
通过七战七捷的胜利，毛泽东就看到了内线作战的优势，在8月间，他向全国解放区就介绍了粟裕所领导的七战七捷的胜利。毛泽东认为凭借解放区作战，故补充便利，加上指挥正确，又灵活又勇敢，能取得伟大胜利。接着刘伯承、邓小平所率领的晋冀鲁豫野战军，在山东的西南部，也就是鲁西南的定陶一带，四战四捷，消灭了国民党军队四个旅17000多人。刘伯承、邓小平后来总结经验，以在解放区内作战为有利，这样中央（下定）了一个决心，还是采取诱敌深入，在解放区内作战便于各个歼敌。刘伯承、邓小平所率领的晋冀鲁豫野战军，首先是出击了陇海路，就是牵制了国民党军队，围攻中原军区的部队，然后又撤回鲁西南地区，在定陶附近四战四捷，歼灭了国民党军队四个旅。其中包括整编第三师师部，俘虏中将师长赵锡田，这是全面内战开始后，解放区俘虏的国民党第一位中将师长，这一仗也被蒋介石称为国民革命军最大之耻辱。定陶战役的胜利，也证明了在解放区内部歼敌比较有利，因为诱敌深入，可以在群众掩护下集中兵力，各个歼敌。因此毛泽东为首的军委确定，在自卫战争前期的作战，主要以诱敌深入，然后集中优势兵力，各个歼敌为有利。经过苏中和定陶两次大捷，1946年9月12日，延安的中共中央机关报《解放日报》，发表了一个著名的社论《蒋军必败》，其中就特别强调“蒋军必败，我军必胜”，这个局面已经定下来了。在敌强我弱的形势下，解放区战场为了诱敌深入各个歼灭，当时也放弃了一些重要的城市，国民党当局自以为得计。
1946年8月22日，国民党军队占领了承德。1946年9月19日，国民党军队占领了华中解放区的中心淮阴。1946年10月11日，国民党军队又占领了华北解放区的首府张家口。1946年10月26日，国民党军队又占领了当时南满解放区的中心城市安东，接着又占领了通化。当时为了粉碎国民党军队的进攻，解放军主要采取运动战，放弃一些城市，让敌人拉长战线，分散兵力，各个歼灭。但是对有些城市，也进行过一些保卫战，例如在1946年9月，当时在华北解放区提出一个口号，就是保卫张家口。张家口的战略地位当时很重要，它是联系东北解放区和华北解放区的枢纽。在1946年十月初，张家口形势危急的情况下，周恩来这个时候在上海周公馆又向中外记者发表了一个声明，如果政府军进攻张家口，那就意味着政府方面彻底关闭和谈大门。所以蒋介石是不是进攻张家口，就决定着当时国共双方是不是最后破裂。这个时候美国的马歇尔以及驻华大使司徒雷登又出来做了一次所谓最后的调解。马歇尔向蒋介石，同时又向周恩来提出，国共双方在张家口前线各停战十天，然后再恢复谈判，蒋介石这个时候利令智昏，连停战十天都不同意。当时也有一些第三方人士，像梁漱溟他们这些人，也从南京赶到上海找周恩来，希望周恩来从上海回到南京，同国民党政府继续谈判。周恩来提出一条，如果政府军停止对张家口的进攻，那么可以考虑回南京，同国民党政府恢复谈判。因为原来已经谈不下去了，周恩来就离开南京到上海去了。梁漱溟当时感到有了希望了，他就在11月11日晚间，乘夜车回南京，第二天天亮，他刚一下火车，就在车站的站台上，听见那个报童在叫卖报纸，一面叫卖一面喊：政府军已经收复了张家口。梁漱溟当时就对着记者感慨地说了一句话，这句话后来在国内广为传扬，这句话就是“一觉醒来，和平已经死了”。
国民党军队攻占张家口，并不意味着它的胜利。因为当时人民解放军是以保存有生力量为主，不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国民党军队逼近张家口的时候，晋察冀军区从容撤退，军区司令员聂荣臻还向部队提出，撤退的时候城内的设施，像发电厂一类的都不要破坏，保障人民生活，因为过不了多久，我们还会回来。国民党军队占领张家口当天，得意忘形的蒋介石，就宣布要召开国民党一党包办的所谓国民大会。共产党、民主同盟都拒绝出席，因此这次大会，也被外界称为“伪国大”。召开这次所谓国民大会，就是赋予蒋介石更大的权力，而国内的进步力量，当时根本不承认这次国民大会。“伪国大”召开期间，第三方人士仍想调处国共内战。10月26日，梁漱溟等人又赶到周恩来的驻地，提出调处，但是梁漱溟说了一句，政府军已经占领了安东。周恩来马上把这个茶杯往桌上一摔，我们马上回延安，从此不再谈判了。11月间，周恩来就回到了延安。但是，董必武领导中共代表团仍然留在南京。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办法进行谈判了，那么留在南京做什么呢？主要就是宣传中国党的主张，揭露国民党发动内战，破坏和平制造的种种罪行。1947年2月，国民党当局准备进攻延安了。这个时候呢，美国也表示不能调处了，进攻延安就意味着国共双方再没有任何一点谈判和回旋的余地了。因此，国民党方面就通知中共代表必须立刻撤回延安，由美国飞机运送。中共方面的代表表示，口头说不算数，必须有字据才行。拿到字据之后，召开记者招待会，向中外记者宣布，不是我们要走，是政府方面驱赶我们，这就说明了发动内战、破坏和平最后的责任是在国民党方面。
1947年3月7日，中共代表团最后留下的首席代表董必武在国民党军警的层层包围之下，到达了南京的明故宫机场。当时国民党内的主和派，张治中、邵力子还是赶到机场来送行，而且还表示希望今后我们还能继续谈判。董必武最后一个上飞机，他上飞机的时候，在扶梯上向周围欢送的人，举起帽子来，一面挥动一面喊，“再见，再见，我们还会回来”。飞机起飞之后，据说当时南京城内，许多人都对这句话议论纷纷，国民党内有些人还说，中共方面还想回来谈判，但是有些人就说，这可能是个不祥之兆，他们以后可能是要打回来。果然，不出两年，真是在百万雄师过大江的情况下，共产党人终于又回到了南京。国民党当局驱逐中共和谈代表，又进攻中共中央所在地延安，这又使内战的根本性质又发生了一个变化，它就使得国共双方再没有一点儿谈判的余地了。中共中央在1947年3月19日，撤出延安之后，对外又正式使用了，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名义，原来所说的自卫战争就此就变成了解放战争。它的目的就不是仅仅地打退国民党的进攻，争取和平，而是要解放全中国。蒋介石发动内战，最后自食其果。不久，就被人民解放军，在全国人民支持下将其推翻，这是历史的选择，也是当时5亿中国人民的选择。今天，我们就讲到这里，下一集我们将要讲的是，两条战线形成内外夹攻，谢谢大家！
